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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后,一个朋友调侃我,说按照体重和身高的比例,我应该比姚明高。我比姚明矮很多,站在他面前看起来就像个小学生,但我的体重却逐年增加,接近200公斤大关。
我生来就胖,因为母亲怀孕时服用民间安胎偏方,所以我常常自欺欺人,以为自己肥胖并不是因为自卑,别人应该为老天对我的不公而感到怜悯,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我至少已经做到了自我宽恕。
我日益肥胖与童年的“可爱”无关。那些沉重的脂肪仿佛凭空堆积在我身上。我曾经对着镜子看了很久自己的肚子,无论怎么看,肚子都没有任何变化。但当我醒来时,脂肪就像圣诞老人的礼物一样,准时送达。
高中的时候,我原本以为班里的女生会把我当成一块肮脏的肥肉,排斥我。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们都喜欢靠近我。当然,我很快发现他们的热情并不是给人的礼物。男孩—— 他们认为我是一个性别模糊且非危险的个体。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把我当作他们最好的朋友。胖子天真地摇头的样子,确实很适合做闺蜜。我很痛苦,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太监在玩弄宫女们。这并不夸张。她们会和我讨论明星绯闻、哪些护肤品好用,还有一个好女孩还让我给大家推荐一款少女感的卫生巾。我不敢跟他们闹翻。是女孩们让我过上了宝贵的集体生活。我不能忘恩负义。另外,男生们不喜欢我长得像个女孩,还嘲笑我在球场上的丑陋行为。
王小菜让我陪她去买文胸,因为她不能在店里试穿。当她看到我丰满的胸部时,她坚持要我试穿。女店员笑得我满脸通红,严词拒绝。小彩摇晃着我的手臂,小声说道:“帮帮我。”我不记得那天我是否穿上了那件粉红色的胸罩,下意识地拒绝回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再加上成年后的几次醉酒,这段经历变得越来越模糊和扑朔迷离。从我从内衣店出来到接下来的半个月的迷茫,我一直处于一种碎片化的状态。只记得那个温暖的三月午后,我和小菜走在校园的走廊上,那挂着的粉红色的紫藤飘满了清香。几只黑蝴蝶从草坪上的冬青树上飘落下来。我突然握住她的手,小声说道:“请做我的女朋友吧。”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甩开了我的手,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贪图美色。本来气氛凝重,我却忍不住笑了。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责怪我好色,但她很惊讶我的性取向和其他男生一样,仿佛是逆天而行。我,”这个断了根的“太监”,居然还关心男女之事。
经过小蔡的夸张,我就像披着羊皮的狼一样对女孩子构成了威胁,我也是一个潜伏在女孩子中间的色狼。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轻松热情,而是充满警惕的蔑视。
趁着班里没人,我往小菜追肚子里塞了两封情书,却没有收到回复。我不知道她是否读过这些内容。有一天放学后,她从后面叫我,把一袋苹果塞到我怀里。她冷冷道:“谢谢你帮我,这袋苹果请你收下,别再惹我了,我不会跟着你的。”你恋爱了。
小蔡说的是真的。高考一结束,我就看到她和一个肌肉发达的男生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她还大方地向我介绍了她的男朋友,说他是另一所学校的体育生,但我很惊讶。愧疚之余,我紧张地说,我和小菜只是普通同学。
大学毕业后,我应聘到城里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我沉重的身体似乎不再那么令人厌恶,热心的同事经常给我介绍潜在的合作伙伴。我的态度非常低落。只要她是一个身体健康、有正常工作、不讨厌我的女孩,谁来我都会接受。我和何蜜结婚了。她是一家污水处理厂的会计。她脸圆圆的,身材有些微胖,但在我身边却显得十分孱弱。我们很快就拿到了证书。在我庞大的身躯作掩护下,她放松了对身材的束缚,体重猛然增加。直到两年前买的裤子都穿不进去,她才惊慌起来。我们买了跑步机,互相监督,确实有一段时间取得了一些小成绩,但坚持不了。而且,减肥之后,我们还暴饮暴食地庆祝,这让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我喜欢文学,在杂志上发表过一些故事,以为自己可以进入文学界,每年赚取数百万的版税。所以我仓促做了一个决定。我从学校退学,准备成为一名职业作家。我想象着另一种迷人的生活,就像那些伟大而无拘无束的作家一样,抽烟斗,喝着咖啡,心无旁骛地坐在书房里。构思并写作。当我把这个“惊喜”告诉何蜜时,她像口渴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巴,盯着我看了很久,发出一串干笑声,像吹口哨一样。我坐在书房里想象着作为一名作家的美好未来。何米突然对健身产生了热情,兴高采烈地去了街上的一家健身房。半年后的一个炎热的早晨,我写了一夜的书,喝了两壶咖啡,抽了半包烟,揉了揉黑眼圈,突然看到何米站在我的面前。办公桌上递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她把头发梳理到耳后,避开我的目光。
何蜜什么也没要求。我由衷地钦佩她的慷慨。当她父母说她坏话时,我不遗余力地阻止。后来,妈妈也没有隐瞒这个秘密。她把我拉到一边,盯着我说:“你真是个傻瓜,海米给你戴了绿帽子。”她告诉我,我辞职后不久,何米就爱上了健身教练。
我“哦”了一声,躲进书房,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写小说,解解郁闷。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一瞬间我想起了小蔡,她挺起胸脯警告我不要占她的便宜。下一刻我就想到了何蜜,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强者有过一段坎坷的关系。我下意识地把那个男人想象成小蔡的体育生男朋友。小菜,小菜的男朋友何米,他们好像一起站在我面前,指着我大声笑,说,没想到你这样的胖子也觊觎女人。
现在我正在写一本小说。用何米的话说,小说家都是奇幻作家。我对一个发生在古代的奇幻故事很感兴趣。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刚站起来的魁梧战士。说实话,他是我这个胖子改造出来的人物。他的名字叫黄亮,跟我一模一样。黄梁精通各种兵器,尤其是弓箭,常能施展百步穿江绝技。黄良是和王府的侍卫统帅。除了王子交往和郊游外,他从不离开。表面上,京城看似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但事实上却暗流涌动。皇帝身患绝症,不久将死。他要立心地善良、心地善良的大皇子子文为新皇帝。然而,子文是贵妃所生,而愤世嫉俗的二皇子子枫则是皇后所生。他也是新皇帝的有力候选人。而且,京城之外分封的诸侯也蠢蠢欲动,朝廷面临兵变的危险。
和亲王是皇后的哥哥,他支持哪一边是不言而喻的。他的竞争对手包括大皇子子枫和他的保皇党人,以及涌入京城的皇子们。京城的酒店早在半年前就已经人满为患。大量头戴斗笠、戴着面具的骑士出现。妓院里的咿咿呀呀的歌声与石板路上急促的马蹄声极不相符。他们驻扎在城门外十里的乡下。军营打着不同的旗号,日夜饮酒作乐。
和太子接到皇后从深宫传来的密信,说皇上已经去世了。大皇子子文率领一众重臣保守丧事秘密,准备瞒天过海,打击异己。等他的势力稳定之后,他就会向天下宣布。皇后还告诉和太子,接下来的几天,子文会假借圣旨的名义,将太子和太子召入宫中商议事情。这是鸿门宴,不允许有任何风险。
诏书如期而至,言语哀怨。皇帝说时间不多了,他想念自己的骨肉大臣,命他们前来商议国家大事,不辜负先帝的重托。圣旨特别强调,来时只能带几名随从,不准兵马入宫,以防惹事。
和亲王在家生病,太监连连恭请,说龙颜颇为不悦。和亲王知道这个时候自称生病会引起怀疑,所以他决定先动手。他召集京城所有支持二皇子子丰的王公大臣,在宫中密谋,商议谋反大计。叛乱计划与前朝相似。无非是内外配合而已。和亲王一行官兵乔装成商人。子枫用扔杯子的口号抓住了子文。官兵冲进宫门,逼迫子文退位。子文的罪名早已被揭露出来。皇帝驾崩不报,又借圣旨扰乱朝廷。
诸侯大臣提出两个问题。一是城外的诸侯会不会占便宜,二是子文肯定在大殿内安排了一流的侍卫,城门也戒备森严。如何冲出重围。和太子摸着狐毛柔软的皮毛,笑道城外的太子都是煽动者。我在周边城市买来的数百个妓女,今天就要风骚地走进王爷军营。说起来打架,恐怕都走不了安全了。诸侯大臣们都哈哈大笑。和亲王坐直了身子,捻着长须说道,第二题比较难。欲擒贼先擒王。只要抓到紫文,就可以下达命令。我们需要一位大师。眨眼间,他就能将刀抵在子文的脖子上。
傍晚时分,天空暮色重重,几只乌鸦栖息在宫殿的屋檐上,发出嘶哑的叫声。和亲王把黄良叫到内殿,劝他当刺客。皇宫戒备森严,暗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看起来很尴尬。和亲王采用威逼利诱的方式。首先,他强调了死亡的原则。如果没有保护和亲王,侍卫长也难逃一死。二是使出美人计,答应成功后将何蜜许配给他。黄亮表示,这只是最后的手段。他将飞针含在舌下,想将子文骗进宫殿。趁子文不备,投出飞针,刺中他要害穴道,让他昏迷不醒,让太子趁乱。和太子想,太子一定穿着铠甲,飞针很难刺穿他。黄良说,他刺子文的面颈,任中、风池、莲泉,皆是命门。
进宫那天,京城下着大雪。鼻子冻得通红的朝廷官兵,高举大旗,腰挂长刀,开辟出一条长达数里的官道。一名威风凛凛的武官,身披金甲,骑着白马,举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利剑,对围观的众人喝道:“进入皇宫官道,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一律处死。 ”众人惊呼一声,散去。几个好奇的孩子被大人抱起就跑了。和亲王的女儿何蜜把护身符挂在黄亮的脖子上,低声道:“早点去,早点回来。”和亲王坐上轿子,掀开轿帘,对黄良说道,时候到了,赶紧上马吧。黄良上马,坐在湿漉漉的马鞍上。乌云压在城市上空,一股铺天盖地的寒气席卷整个城市。
大殿之上,炭火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梨树的清香。一名从西域进贡而来的高鼻姑娘,身披紫纱,扭着腰,挥舞着衣袖,频频打量着宾客。子枫从座位上站起来,忍不住搂住一个女孩的腰,开始跳舞。一个太监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生气地回到座位上。子文站在大殿上,说自己的父亲龙帝有病,不能亲自前来,就将圣旨送达。和亲王见诸侯们面容憔悴,鼻子生疮,暗自庆幸那些身经百战的妓女占领了诸侯们的军营。黄梁站在和亲王身旁,瞥见大殿帘后那渴望的身影,心中紧张不已。
子文命太监宣读皇帝在病床上写下的圣旨。诏书称皇帝身体不好,恐怕末日已不远了。他希望诸侯、诸侯、外戚、大臣以大局为重,各司其职,休养生息,不要互相争斗,谨防外族趁乱。入侵。子文代理朝政,封二皇子子丰为镇西王,平息西戎边境之乱。和亲王被任命为护国公,消灭沿海倭寇。诸侯各有各的赏赐,各回封地听候吩咐。众人感谢主恩,太监一挥拂尘,御膳送来了。顿时礼乐齐鸣,人们饮酒作乐。西域姑娘们挽起袖子,露出玉臂,为客人倒酒。紫风一把抓起了绿衣少女浑圆的屁股。女孩微笑着走开了。贺太子对子枫使了个眼色。子枫拦住了乐队,率先向子文发起攻击。他对圣旨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并表示皇帝在位时一直与周边国家和睦相处。现在派他们去镇守边境显然是一个错误。其他诸侯王爷也纷纷效仿,纷纷表达不满。
殿内议论纷纷,子文认真道:“九鼎陛下的话,谁敢抗拒?”紫风也侧了一眼,正当青衣少女过来倒酒的时候,他抓住了少女的丝带,一拉。衣服被彻底脱掉,露出了她的身体。少女被腰间缠着的柔软丝绸吓得脸色发白。剑……
子枫立即将杯子摔了下去,骂道:“柱子要杀我!”铠甲兵从幕后跳出,西域少女也拔出了软剑。手无寸铁的王子和王子们乱七八糟,互相扔杯子、盘子、鞋子。
黄亮已经失去了抛出飞针的机会。他被绿衣少女曼妙的身躯镇定下来,目光有些走神。直到紫文武者将冰冷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他才猛地一颤,才回过神来。
半个月后,举行国葬,子文即位,子丰受命驻扎西戎边境。皇后陪着她,没有圣旨,不准她回宫。大赦之下,诸侯们都回到了封地,不再追究责任。和亲王及其追随者密谋叛乱,罪孽滔天,灭族三族。
和太子一行人所乘坐的囚车,浩浩荡荡的驶向午门。天色阴沉沉,寒鸦悲鸣,酒旗随风飘扬。和亲王站在囚车里叹了口气。何蜜在他身后,捂着脸哭。黄亮站在何米身后,一脸悲伤。
和亲王猛地扭头,对黄良喝道:“你这个好色之徒,坏了我的计划!”
我把这本不知道能否完成的小说寄给了一位编辑朋友。他正在婺源和一群诗人一起采故事。三天后他回复我,说文字很好,描述也可以。有后续吗?如果小说到此结束,那就只是一个刺杀失败的陈词滥调。如果没有新意,刺客的失败就是因为他对美的痴迷。我没有考虑以下问题。其实刚开始写的时候我就处于水银状态,前后的故事看起来都有点自然。战士黄良是双重罪人。他辜负了和太子的爱情,导致和太子被三部落处死。他还因为被西域姑娘勾引,在感情上对何蜜不忠。然而黄梁却错误地为了大我而牺牲了自己,牺牲了自己、和亲王一家以及帮派成员,以拯救深受百姓爱戴的子文。再加上他的刺杀绝对不是他的本意,让人善恶难辨。一个复杂的角色。当时何米枕在我的胸前,抚摸着我下巴上的胡子,说我太自恋了,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主角身上。我不忍心小说中的何蜜被牵连到一个男人的政治阴谋中,所以我重写了它。故事。
从和亲王接到子文的假圣旨那天起,皇宫就被朝廷派来的武士包围了。太监说,太子进宫的日子快到了,城里人多了。陛下特意派出武士保护太子一家人的安全。
和亲王受到监视,其他王公大臣也未能幸免。他们无法讨论叛乱的事情,终日郁郁寡欢。和亲王以为他和皇后、二皇子子枫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已经下定决心,不顾生死,进宫造反。他只是担心事情曝光了,女儿何蜜会受到影响。黄梁想了想,给了他一个方案。
三天后的晚上,和亲王的下人用轿子抬来了几个妓女。指挥官拦住了他,问他们在做什么。仆人害羞地说,太子吃了秘丹,变得很厉害,所以想试试他的力量……第二天一早,何蜜和一个侍女乔装成妓女,偷偷溜出了皇宫。和亲王与何糜约定,和亲王的故友鲁将军住在距京师五十里的地方,何糜带着他的亲笔信暂时投靠。五天后,和亲王就要进宫了。如果事情成功,当天就会派人去迎接她回来。如果那天黄亮没有来,那就说明事情失败了。请吕将军派人护送她出关,与和亲王的侄子辽东侯何安会合。
进宫当天,黄良遵照和亲王的吩咐,没有随行。他赶紧来到了卢将军家里,保护何蜜,以防发生意外。如果那天没有人来报告消息,他就立即起身赶往辽东。黄良说,既然世事难料,何不立即护送小姐去辽东呢?和亲王表示自己和鲁将军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女儿在将军府不会有生命危险。辽东路途遥远,朝廷耳目多,查处也多。加之土匪出没,安全未卜。何岸是最后的手段。
卢将军府位于城外的乡村。时值深冬,周围的树林一片荒凉。唯有府前生机盎然,青竹呼啸,红梅欲燃。宅邸内蜿蜒的水廊、雕花栏杆、彩绘建筑,让人仿佛走进了世外桃源。仆人领黄良去见卢将军。卢将军和何米各自穿着狐皮,正在屋外湖心的亭子里钓鱼。湖水波光粼粼,野鸭在水中游来游去。亭子里,两个穿着绿袄的仆人正在烧水。喝茶,是一幅怡人的景象。
卢将军气势如儒生一般。黄亮表示来意。卢将军请他入座,说道:“我为官二十多年,今日能不受笼子束缚,成为一只游鹤,实属人生一大幸事。”鲁将军说,他经常读庄周的文章,已经明白了生命的奥秘。他一生成就了大官,只是庙里的一只乌龟。还不如像湖里的野鸭一样,时而翱翔,时而游泳,为所欲为。黄良傻眼了,无法理解卢将军的心态。他胡乱地说,湖里的野鸭并没有为所欲为。如果我拉弓射箭,野鸭立刻就会死掉。卢将军抚着胡须,笑道,他确实是一个武者。
说笑间,田野里传来马蹄声。黄梁看见一个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朝他奔来。来人是和王的仆人。黄亮心中悲喜交加。他为和亲王的成功而高兴,但又担心昏君儿。太子子丰将即位。来人急忙下马,忽然放声大哭,说和太子撞宫柱而死。何蜜听后晕倒了。卢将军派人来到医院,询问来人是否听说宫里有什么大事。来人摇摇头,只说城里乱了。朝廷官兵与太子军激战,死伤无数。
十天后,朝廷向天下发出告示,称皇帝驾崩,大皇子子文病重。他立二皇子子丰为新皇帝,改年号为天元。和亲王铲除土匪,为国捐躯。被封为忠勋爵、中尉,并有其他功绩受到嘉奖。
子丰派太监到卢将军府宣读圣旨。前任兵部尚书被罢免,由卢将军继任。和宓被封为长乐公主,嫁给了可汗的儿子。黄亮因护国有功被授予安西副都督称号,半个月后离任。
卢将军写了一份请愿书,要求年老还乡,但子丰拒绝了。黄良、鲁将军父子终日饮酒打猎,心情不爽。何蜜去皇宫见了子枫,回到鲁将军府的时候,她一脸满足地告诉大家,她不需要远嫁。当大家问起原因时,何蜜说我女儿只是说她属于她想要的人,不结婚就不会嫁给他。如果迫不得已,她一定会效仿她父亲的做法,把自己的头打碎。
卢将军称赞何蜜的气节不凡,又问道:“这位小姐究竟是谁的?”
何蜜一脸深情,用袖子捂住脸,撒娇地说,他自己也知道。
我刚刚写完这部小说,还不知道是否已经完成,我在破门而入的耀眼光芒中认出了何米的轮廓。她就像小说里的何蜜一样,饱含深情,却没有用袖子遮住脸。却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份签完字的离婚协议书,恭敬地放在我面前。我愣住了,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一个被文书工作困扰的领导。我准备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
海米和我离婚后,小说的走向就很清楚了。
黄亮难掩喜悦之情,对艾艾说道,承蒙小姐的错爱,我一定会……何米径直走向何将军的儿子陆兰,低下头,扬起长长的睫毛,道:轻声说,我的少女心属于儿子,你若不放弃,我愿在簸箕上侍奉。
卢将军鼓掌,笑道:“兰和何小姐弹琴,弹得和声如文君,真是天作之合,何兄安息吧。”
第二天,黄亮是被屋里养的猎鹰吵醒的。他心烦意乱,不知不觉走到池塘边,看见水中躺着腐烂的荷枝。鱼儿无精打采,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黄良向卢将军告别。准备去安溪。
鲁将军并没有强留他,而是送给了他一把金帛剑,鲁兰送给了他一把画扇,何蜜送给了他一把罗巴。黄良初到鲁将军府时,森林一片荒凉。现在山花怒放,黄莺鸣叫,湖里飘着一叶小船。船上有两个人,一个在钓鱼,一个在吹笛子。黄梁大失所望,对何弥说了一声“珍惜”,便上马,扬鞭,驰入田野。
离婚后,小说停了,我郁闷了一段时间。我没有读过这本书的一页,也没有写下一个字。和大多数失意的男人一样,他抽烟、喝酒、吃饭、睡觉,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无聊的时候,我把小说发给我的编辑朋友,他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暂时先收起来吧,我手里有几百篇稿子想看。”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给我发信息说:“何米情意绵绵,用袖子捂着脸,撒娇地说,他知道。”这留下余味不是很糟糕吗?接下来的内容只是多余的。他不知道我离婚的事,所以他不明白结局是我惨淡人生的写照。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首先,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其次,他手里总是有上百篇稿子,他常常抱怨自己经常读一整天也找不到满意的一篇,所以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两个月后我和王小才再次见面。那是初夏。我整天吃鸡蛋,晚上给我的编辑朋友发了一本同性恋主题的小说。他骂了我,还说他正在酒店跟老婆庆祝。结婚周年纪念日,酒刚倒完,就送来了这个倒胃口的垃圾。我隐约听到他老婆在电话里笑,说没想到我单身久了性取向也变了。我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思考主编夫妇说的话,就有人加了我微信。头像是个美女,说是我高中同学。通过后才知道是个男同学,头像是他老婆。我们寒暄了几句,他就开门见山地邀请我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我算了一下,高中毕业已经快十年了,同学们大部分都结婚生子了,所以我说,同学聚会?去拿破鞋?男同学说,这个主意真好,就算你的鞋子破了,也轮不到你做。
聚会气氛平淡。无非就是夸奖和自夸而已。某某升官发财,某某出国镀金,某某的孩子如此优秀。我看到高中时几个帅气的男同学都变得大腹便便,额头上有一簇绣球花,几个身材苗条的女同学也都是宽肩圆腰。她们可能已经生过孩子了,胸部明显下垂。热烈欢迎他们加入胖子的队伍。这个世界的规律就像让一部分人先发胖,先发胖就会带动后者发胖,最终达到普遍肥胖。
聚会最大的收获就是她和王小菜“勾搭上了”。她脸色红润,身材丰满,胸部颤抖。我们趁着酒足饭饱,在台上唱了一首陈奕迅的歌《十年》。尽管我五音不全,高音唱得像驴叫,她还是很友好地和我发微信。
王小菜与体育生男友曾有过一段马拉松式的恋情,但最终没能走到一起。男友表示,他想追求自己的理想,去新西兰当一名农民。我和王小才的关系就不用赘述了。像大多数孤独的男人和寡妇一样,我们又饿又渴。吃饭、购物、睡觉,或者睡觉、吃饭、购物。我问王小菜喜欢我什么,她说,我喜欢你什么并不重要。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曝光给同学看,看你怎么样。王小才这么说我一点也不生气。她把我当亲人一样对待,我非常感动。我们互相默契,尽量不去谈论过去那些麻烦的关系,而是谈论高中生活的共同话题。王小菜让我帮她试胸罩已经成了笑话。她说我的胸现在比她的头还大,她穿不了胸罩。邀请我参加同学会的男同学发现我和王小才交往后,给我发语音说:“你真是出洋相了。”王小才在厕所里听到这话,拉起裤子对男同学喊道:“你妈妈的鞋不好,但你爸爸的脚还是不好。”
王小才在培训班给孩子们教拉丁舞。她的班级很拥挤,接孩子的家长大多是男性。他们趴在门上,透过透明的玻璃往里看,不知道该看孩子,还是看她。王小才有时很好奇,问我写什么小说。我说主要是言情小说,有才子佳人,有婚外情,有老牛吃嫩草,甚至……本来想说同性恋,但鉴于是从我的编辑朋友和他老婆那里得到的。我惨痛的教训是,不能无事生非,让王小才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我不想再被视为一个与宫女玩耍的“太监”。
王小才问还有什么?我说还有一本写我和前妻的小说,她很感兴趣,想一饱眼福,我就打开了那本不知道读完了的小说给她看。她。她时而皱眉,时而大笑。她读完后说,很有趣。而且你知道,我的前男友也姓卢。听说他后来找了女朋友。她该不会是你前妻何蜜吧?我说比小说还精彩。她问小说有没有,她觉得还没有写完。我说我的思路被打破了。小说里的黄亮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我控制。她说,如果你写你的前妻,你也可以写我。黄亮到安溪上任,认识了王小才。多么血腥啊。王小才的建议确实很好。没想到她“嗅觉”敏锐,比我更适合写小说。王小才说没什么。电视上是这样的。你被困在小说里,看不清方向。我是一个旁观者。
黄良又回到了我的手里,我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他骑马的情景。他率领随从,披星戴月,日夜兼程,驶入冰天雪地的荒凉沙漠。
远远地,黄梁就看到一块巨石上立着安西都护府的军旗。烽火台上的士兵手持弓箭,肃立而立。几名持刀武士前来验证身份。查了一下,都护大人已经设宴了。等待副省长多时了。
公孙老爷子脸色黝黑,布满皱纹,目光锐利如鹰眼。他躬身道:“黄独虎,我仰慕你的大名已久,当年我跟随和太子征讨匈奴,连续射杀了二十个匈奴,单于大喊李广转世了。”黄梁道,承蒙公孙君厚爱,甘心做狗马之劳。公孙公曰:安西地处偏远,你我不必遵守中国的礼仪。我们为什么不把彼此当作兄弟呢?黄亮抱拳致谢,心中深受感动。
第二天一早,黄梁跟着公孙先生来到集市上,环视沙漠。那里奇岩怪石很多,似人、似物、似兽,千姿百态,犹如神明布置的迷宫。集镇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汉族人在饭馆里玩猜谜游戏、喝酒,闹得沸沸扬扬。头戴毡帽、留着长胡子的藏民在街上赶着牛羊。波斯人坐在街上出售珠宝和地毯。场面十分热闹。
黄梁称赞说,安西的繁荣是公孙兄的功劳。公孙公曰:“谁敢夸口?全是将士的功劳。”公孙公子说,吐蕃已经投降了我朝,只是土匪横行。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问题。他告诉黄亮,这一带有一群土匪,自称“白军”,都穿着白衣服。首领是一位汉族,姓名不详。他武功高强,自称“西北王”。他率领吐蕃匈奴土匪在安西作乱。他们的踪迹难寻,军民不堪扰扰。黄梁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公孙兄放心吧,明天我就去拿‘西北王’的人头。公孙老爷子说了,兄弟们不要轻敌,虽然他们是土匪。” ,他们熟兵法,人多了,就散如鸟兽,人少了,他们就聚如豺狼。黄良说,“白军”有多少人?射箭?公孙师曰无兄弟之人,不如兄弟之人有三十余人,黄良曰有其道。
一个月后,“白军”冲进集镇。都护府将士已做好准备,以重兵截断他们的退路。 “白军”被赶进沙漠,想要赶紧散去。顿时,箭矢如雨,如潮,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们在一处喊道:“我是安西副都督黄良,你这个匈奴小子,为何不留情地把他抓起来呢?” “白军”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行。不久,他们试图逃跑,但又一连串的箭矢向他们射来。他们还喊道:“我是安西副都督黄良,你这个匈奴小子,还不投降?” “白军”死伤十余人,被赶进一片废墟,四周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形状如玉爵。
废墟中有人大喊,堂堂的朝廷官兵居然作弊了。黄亮在暗中回答,“以牙还牙,以牙还牙”不算作弊。那人说,不武力就不能取得胜利,不能服气。黄亮说,我怎么服气呢?废墟里一时喧闹起来,那人道,黄亮在哪儿?黄亮说,我就是这样。那人说,听说黄先生射术高超,希望来一决高下。如果我赢了,黄先生就会让我们活下去。如果我输了,我愿意去死。黄梁道:“这很容易,但为了怕受骗,你必须放弃你的铠甲。”那人答应了,带着土匪出了废墟,并交出了他们的铠甲。黄良出现了,骑着马缓缓走了过来。看到那白纱白衣的男子,身材孱弱,不由得有些瞧不起。黄亮询问如何比赛,男子表示三局必胜两局。在第一个游戏中,射击远处的物体,在第二个游戏中,射击坚硬的物体,在第三个游戏中,射击飞行的物体。第一局比赛,百步外立起一根旗杆。两名选手都击中了旗杆。黄亮心中敬畏。第二局,他们模仿李将军,无箭头射石。两人都折断了箭头,未能击中石头。黄亮心中感叹,这人的枪法和他一样好。在第三轮拍摄飞行物时,黄亮说,现在鸟兽都灭绝了,飞行物从哪里来?男子将下身的白纱扯了下来,一松手,白纱就飞到了空中,消失了。那人急忙说这是一个飞行物,然后用力一枪,差点就打偏了。黄良并不着急,看准了时机,抬手一枪,一箭将白纱钉在了旗杆上,引得官寇齐声大喝。
黄良放走了土匪,表示如果他们再犯,也不能幸免。匪徒连连感谢,仓皇而逃。 “西北王”相貌英俊,武艺出众。黄梁不忍杀他,便将他带回都护府拜见公孙君。公孙公素来爱才,用筵席招待他。他想招收“西北王”为部下,但“西北王”不肯,甘愿赴死。饭后,公孙先生让黄良送行客人,指着腰上的剑,意思是不要留任何人活着,免得让虎归山,留下后患。黄梁将“西北王”送上了废墟,但他还是不忍心,叹息道,何必学项王呢?黄梁将公孙君的来意告诉了“西北王”。 “西北王”问他为什么不采取行动。黄梁道:“我不杀你,是为了孟德,不是为了杀云长。我们是惺惺相惜的英雄。” “西北王”感动得放声大哭,扑倒在他怀里。他摸到了两团温热的肉球,震惊了。
“西北王”冷静下来,讲述了自己的身世故事。 “西北王”,姓王小才,是京城王尚书之女。他自幼习武,被许配给卢将军的长子卢兰。后来,王尚书在太子之争中偏袒大皇子子文。鲁将军审时度势,想到自己与和亲王的私交,又怕卷入政治纷争,就与王尚书解除了婚约。陆兰不敢违抗,也没有再说什么。一句警告。王尚书郁闷而死,王小才心中充满怨恨。他离开京城,前往安西,拉拢吐蕃匈奴的土匪,骚扰汉人,发泄个人仇恨。
黄亮拿出何米给他的洛帕,递给王
小采拭泪,说,这罗帕是何王爷千金何米所赠,王爷进宫想行大事,将何米托付给我,我和何米寄身在卢将军府。何王爷在宫中自尽,大太子子文病薨,二太子子丰即位,加封何米为长乐公主,婚配可汗之子。何米进宫觐见子丰,只说心有所属,非他不嫁,如果强逼就效仿王爷以头碎柱,子丰答应了她的请求。我本以为自己正是何米心属之人,没想到是卢岚。 王小采听完,拉起黄亮的手,垂泪说,小女仰慕大人高义,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大人不嫌弃,我愿做您的妾婢。黄亮按着她肩膀,激动说,这是两全其美之事,我马上就告诉公孙大人,贼首已除,亮又娶到一位佳人。 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故事像一匹野马,我像策马奔腾的人,野马几次想要把我甩下来,我有时也信马由缰。在我和马的合力下,它在原野上无限多的路口之一停下了,就像完成了使命,安详地立在那里。我可以再次扬鞭,让野马在前途未卜的道路上驰骋,但我不想贪心,黄亮已得佳人,这不正是言情小说的美满结局么? 但我害怕小说中的黄亮发觉佳人得来太容易,那个围猎流匪的环形废墟更像一座有着象征意义的庙宇——从“男人”身上变出了女人。我好几次丧失继续写下去的耐心,在黄亮把“白衣军”驱入废墟时,我差点想就此终结故事。我预设了一个情节,黄亮在废墟中预备了浸过牛油的干草,大漠朔风凛冽,他只需放一支火箭,王小采和她的匪众就得全部葬身火海。我幸亏没有这么写,我在博尔赫斯的《环形废墟》里读过这样的文字,说魔法师在梦境中创造出一个幻想的儿子,他担心幻想的儿子因为发现不会被火烧伤而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的幻影。我也担心王小采发现不会被火烧伤而怀疑她是否真实存在,她可以被伤害,可以死亡,但当她发现从名门千金到爱情弃儿,再到流匪头领,一切只是一个胖子小说家脑海中的幻影,她会是多么沮丧。我害怕我脑海中的投影意识到他们是幻影,就像我害怕我也是另一个人的幻影,那个仁慈的造物主不忍心我命途坎坷,于是把初恋王小采赏赐给我。 我和王小采说这番玄奥的话时正坐在一座废弃体育场的看台上,承建体育场的老总在澳门赌输了家当,跑路到了加拿大,给华人餐馆洗盘子。体育场看上去也是一座环形废墟,看台四周是断壁残垣,护栏上油漆斑驳,没浇好的塑胶跑道上荒草萋萋,球场沙地上的蔬菜蓊蓊郁郁。 王小采把看完的打印稿还给我,问我真的害怕自己是幻影么。 我点点头,从印着切格瓦拉头像的帆布包里掏出博尔赫斯的小说集,翻到《环形废墟》,读起小说意味深长的结尾,“在一个飞鸟绝迹的黎明,魔法师看到大火朝断垣残壁中央卷去。刹那间,他想跳进水里躲避,随即又想到死亡是来结束他的晚年,替他解脱辛劳的。他朝火焰走去。火焰没有吞噬他的皮肉,而是不烫不灼地抚慰他,淹没了他。他宽慰地、惭愧地、害怕地知道他自己也是一个幻影,另一个人梦中的幻影”。